形容做豆腐辛苦的句子聚集80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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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容做豆腐辛苦的句子聚集80句

记忆中的豆腐散文

在我的脑海中,时常浮现母亲制作豆腐的情景。老家那地方管做一锅豆腐叫“出一做豆腐”,出一做豆腐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记忆中的出豆腐是从“捡黄豆”开始,黄豆是生产豆腐的最佳原料,所谓捡黄豆就是把黄豆倒在簸箕里通过来回“晃”“巅”“遛”等手法将黄豆里面的稗子以及微小的石头土坷垃等杂质滤去,实在滤不掉的再捡出来,就这一道其实是捡出杂质的工艺恐怕没有三遍五遍是不行的。这直接牵扯着豆腐的质量也说明着出豆腐的人家是否爱干净。捡完黄豆之后就是“泡豆子”,泡豆子之前当然还要在石磨上“拉黄子”,拉黄子就是通过人工推磨把豆皮去掉把豆子破成两瓣或多瓣,破碎得越粗啦越好,光破碎大概就要花费个把小时的功夫。

最初母亲把破碎了的豆子倒进一个大盆,加水不能过多也不宜过少,漫过豆子最好。豆瓣泡涨了再加水,如此反复。用什么样的大盆虽说没有过多的计较,花瓷盆陶土盆鲜有的铝铁盆都行,但还是以前两者为上好。泡豆子虽没有过多的技术含量,一般也要泡七八个小时。豆子泡好了就可以“拐豆浆”了,拐豆浆一般都在“拐磨子”上拐,在农村石磨家家有但拐磨子就不一定了,石匠很少直接做拐磨子,拐磨子一般是石磨用了几代甚至几十代人用薄了之后用马钉固定在山楂木或枣木架子上,下面架一口大铁锅改装的。拐磨子一般配七八条拐棍,甚至更多,不用的时候挂在墙上,理论上讲拐豆浆两个成年人就可,一个拐磨,一个一边掌勺往磨眼里掭豆子一边搭手转磨。

每年过了腊月二十三,出豆腐作为储备过年的一项必备年货,家家开始出豆腐,这是拐磨子最忙的时候。农村人开始用打招呼的方式排队,轮到谁家谁家就开始拐,前面的人家拐豆浆,后面的人家会提前来帮忙,拐磨棍就挂在墙上,后来的人有时打个招呼,有的连个招呼也不打,从墙上摘下磨棍,往手心唾口唾沫套上磨棍就下手。不管男女老幼齐上阵,嘻嘻哈哈,一会帮忙的就会把拐磨子围严了,前一家拐完会返回头来帮后面的,尽管还有后面的来帮忙,鲜有见忙不帮的。拐豆浆人多了拐起来磨就轻快很多,拐磨一般右手先握棍头左手反手握住磨棍中间前腿弯曲后腿崩直手脚相随,如果有人拐累了会有人来替,没人来替的时候前后腿双手调换方向换个姿势,但大家总体姿势步调必须一致。

我在一边玩耍的时候曾被招呼到去拐豆浆,那时候八九岁,刚够着磨棍的'样子,带着棉帽,学着大人的样子用根草绳扎住棉袄上磨,没系好的帽子耳朵随着身子的转动上下“忽闪”,多少年过去了,现在想想觉得既心酸又滑稽又可笑。掌勺掭豆子是个技术活,做这活必须做到眼尖手快心细,眼尖是指能准确预测磨眼什么时候转到自己跟前,手快是指磨眼转到自己跟前时必须准确地将豆子投进磨眼,如果掌握不好,勺子要么被磨棍打到下面的豆浆锅里要么被打飞,心细是指必须做到不用回头看豆盆,勺子从豆盆里舀的一勺勺豆子和水必须掌握个死数,这样磨出来的豆浆才能匀实,做出来的豆腐才能细腻,掌勺掭豆子一般有女人来完成,如果谁家有腊月刚进门的媳妇,那些婶子大娘们就会把这活让给穿红挂绿的新媳妇,这是展示干活利索的大好机会,这时候的新媳妇如果不是做的太差就会得到褒扬,婶子大娘们就会夸说谁家的谁娶了个好媳妇。

拐完豆浆,家里的大锅也就烧开了,把烧开的热水倒进盛豆浆的水桶里烫烫,然后把豆浆倒进布袋里,开始在架在大锅上的H形木质萝架上“摁布袋”,摁布袋的过程就是让豆汁和豆渣分离的过程,为了做出更可能多的豆腐,必须尽可能榨出更多的豆汁,这个摁布袋榨豆汁的活最苦最累,两个小时下来常常累得人直不起腰来,但一点懒也偷不得。榨完豆汁再开始烧大锅,烧大锅时必须专注,如果沸了锅豆汁溢出来跑了豆汁那么就会前功尽弃,等豆汁锅烧开了就来了最关键的技术活—“点豆腐”,所谓点豆腐就是豆汁开锅后把盛在葫芦瓢里的“酸浆”匀实地浇进锅里,除了要掌握好火候外,豆腐的老和嫩产量的高和低都要在这时候掌握好分寸。点完豆腐,大锅里的豆汁变成了雪白的豆腐脑,把豆腐脑从浆水里撇出来倒进铺了稀布的豆腐模子或者用柳条编的大菠萝里,用力压上半小时,再搬起备好的大石头压住。这种用原始的工艺原生态手法,温润光滑口感清爽的豆腐才总算做成。

我们家卖过豆腐,况且一卖就是十几年,那时父亲在队里干活,出豆腐的一道道工序全由母亲完成,水由我来挑,下午放了学我就跑到老远的村外去挑泉水,有时要挑好几担,也从不担心雨雪路滑,路上有大人见我挑好几趟水就叫着我的乳名逗我说你想把泉子挑到你家里?你挑这么些水想晒晒吃?我就受到鼓舞似得边忽闪扁担边说你管不着!也不管往外溅水的桶到家还剩多少。母亲一般是晚饭前就把黄豆泡上,早晨一点就起来用家里的石磨推豆浆,这本是用拐磨子拐的豆浆,母亲点着“电石灯”在石磨上自己推,推一做豆腐的豆浆大概需要三个多小时。有时候我会看到母亲常常拖着疲惫身子在磨道里撑着磨棍喘口气,之后接着继续推。但我从没见过母亲守着我们叫过苦叫过累。

母亲出的豆腐,温润光滑口感清爽,怎么炒也都能炒成条。我们的村那时候人口多,是周围十里八乡的大庄,庄里有五六家卖豆腐的,早晨七八点钟的早饭时刻热腾腾的豆腐正好出锅,山村里卖豆腐的梆子声此起彼伏。我们村一条小河把村子分成河南河北,豆腐做得差的就挑到桥头的向阳处去卖,每家卖豆腐敲得梆子节奏不一样,时间久了庄稼人就能听出哪家卖的豆腐出锅了,然后再决定去买哪家的。我们家的豆腐很少挑到桥头卖,但是梆子还是要敲的,星期天或不上学的日子我就早早爬起炕来去街上敲梆子,梆梆——梆梆——梆梆,因为母亲做的豆腐好吃,那核桃木梆子我敲起来底气十足,梆子声里充满自信。

用酸浆出的豆腐好吃,但产量很低,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一斤豆子能最多能做出二斤多一点的豆腐,那时候虽说是叫“卖豆腐”,其实庄户人家哪有闲钱买豆腐?除非那几个有在城里上班的工人家属。庄户人吃豆腐其实都是换,当然用豆子,一斤豆子换二斤豆腐,沿袭了千年的铁定规矩。因母亲做的豆腐好吃,去街上敲一圈梆子回来,家里就来了很多换豆腐的人,当然端碗来换豆腐的除了女人就是被打发来的孩子,在农村换豆腐这是女人的活,如果那个男人干这活会被耻笑:“娘娘们们的活也干?”过日子比较仔细计较的,会在家里把豆子称好,换完豆腐再回家过称,但大多数人怕排不上号,早早来到家里排队,如果来的过早,豆腐还没有出锅,家里又有事的媳妇们就和正在饭屋里点豆腐的母亲打声招呼:“嫂子,豆子放在磨盘上了,给我挨个号,一霎我来拿”。等豆腐出锅,不管人在不在,母亲就按号头,给人称好,有时候磨盘上的豆腐碗会摆一小溜。

换豆腐的尽管鲜有人端含稗子较多的,母亲从不数落人家,在称上更是从不让人吃亏,称豆子时秤砣很低,称豆腐时秤砣很高。豆腐毕竟是含水分的东西,母亲每次给人过好,总觉得会不够称,总是意犹未尽的再割块小的给人家放进碗里,在农村这块小豆腐叫“搭头”。随着年龄的增大,看母亲出豆腐那么辛苦,明明够称了,还有送人一块搭头,总想说母亲一句,母亲似乎看出来我的心思,说都是乡里乡亲的,称头低头高不过是块搭头,咱少吃一口有啥?咱不能叫别人说出别的来。然后朝着盛着豆腐渣的铁桶一呶说;再说又不是没有赚头。

豆腐渣是个好东西,尽管用它做的窝窝头很噎人,但毕竟能充饥,豆皮又能做“小豆腐”,就连出完豆腐剩下的清浆都会被婶子大娘们找去洗头洗衣服,那时候肥皂少,有也舍不得用,清浆水洗头洗衣服我没用过,据说很下灰。

豆腐的吃法成百上千,我独喜欢野韭花酱蘸豆腐,趁热吃,也总喜欢倒上酱油喝碗真正的豆腐脑,那是每次考试时母亲为了让我考出好成绩取谐音补脑的,尽管每次我都考不好,尽管那已是遥远的记忆。我家出豆腐十几年直至母亲的黑发染上白霜,直至从那艰难的岁月里爬出来,直至我们兄弟三人结婚生子。

后来一不小心迷迷糊糊混进了城里,小时候染上的爱吃热豆腐的老毛病却已积习难改,无论老妻从哪家超市或沿街叫卖的地方买的豆腐,再热,我也吃不出那种家乡的味道,那种渗透着母亲辛勤汗水的味道。

豆腐这道人间美味我无暇考证是由谁发明,又是什么时候怎样进入人们日常生活的。这本身就是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纠缠不清的问题。如果说我家几乎顿顿吃豆腐有点虚张声势,几乎天天吃豆腐确实毫不夸张。如果有人说没吃过山珍海味,这个我相信,如果有人说没吃过豆腐,这个我不相信,除非你嘴特别好使特别会说,上至达官显贵下至黎民百姓有谁没吃过豆腐呢?但如果有人又说没吃过好吃的豆腐,我又开始相信了。我也已很久没有吃到好吃的豆腐了,春节将至年味渐浓,我开始又心馋起好吃的热豆腐来。

俗话说人生有三苦:乘船打铁卖豆腐。可见无论撑船打铁卖豆腐都是苦汉子活,都不是好营生。俗话又说: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又足以证明做豆腐的辛苦和制作工艺的繁杂。

如今父母年事已高,可喜的是身体尚好。尽管不能再出豆腐了。现平常素日已经很难吃到老家的热豆腐了,但所幸孩子的小姨也远在老家,现在每逢过年她夫妻二人会开着三轮进城置办年货时,专门出一做豆腐给我捎来。

远处似乎又有清晨山村的梆子声传来,我又闻到了清新的豆腐味,我想我的连襟兄弟也许正开着三轮车赶在给我送豆腐的路上吧!有感而发的的这段文字接近尾声已是黎明,我推开22楼的窗口,远眺老家那个方向,山峦起伏,像母亲吃苦耐劳的身影。

记忆中的春节散文

小时候,地处高原的家乡很冷。冷得我的手几乎都裂开了口子。尤其是到了腊月每天都在下雪,白天看似蓝蓝的天空,到了晚上就不见了星星,一场大雪在一夜之间又覆盖了院子和田野。第二天一早天放晴了,父亲和母亲一大早起来就开始清扫积雪,因为太冷,父亲嘴里不断呼出来的热气和空气中的冷气凝结成颗粒,挂在父亲下巴的胡须上,被风裹挟着结成了冰,直到进了屋用热毛巾一敷才逐渐融化。就这么一个大冷的天,我们小孩子们从来就感觉不到寒冷,常常在冰天雪地里玩耍,直到日落西山星星挂满了夜幕,才赶回家。

过了腊八节这天,睡在被窝里,就能听到村里面猪的哀嚎声。家家户户开始杀年猪了,一阵窃喜。没等妈妈的早饭做熟,偷偷的跑到北房大妈那儿叫上莲子溜出去,和那帮小伙伴疯玩上半天。不为别的,就为馋邻居家给送过来猪血肠和那白水煮肉片,也算是儿时最奢侈的美餐吧。

说是美餐,也只不过就是一斤多点带着厚膘的肉、吃到嘴里直往上吐,趁妈妈不注意把上面的瘦肉撕下来吃掉,只留下了几块流着油的肥膘,还好,切好的一盘猪血肠还是蛮香的,吃上几块不腻味的猪肝喝上一碗浓浓的熬茶算是晚饭了。现在的孩子对此早已不感兴趣,但在当时,这些东西的诱惑力,对我们来说那可是无比巨大的。那时候,看着各家各户的年猪杀的差不多了,我和姐姐就会从早到晚一天问母亲:"妈,啥时候咱家杀年猪啊,杀了猪了今年还做点心吗?还有几天过年啊?”

刚开始,母亲还不厌其烦的回答我们:“快了,快了,等把你们的新鞋新衣服做好了,就杀猪,做点心”

“那叫姥姥来帮忙吗”?到了晚上钻被窝了我还一个劲儿问妈妈。

问的多了,母亲就不耐烦了,边忙乎着手里面的针线活儿边应付地说:“快睡吧,明天就杀!明天就杀!”

每当听到这话儿,我和姐姐便嘿嘿地傻笑,带着一种对年的期盼呼呼进入了梦乡。等到了第二天还在梦境里的时候,猪痛苦的哀嚎声直逼耳门。一咕噜从炕上爬起来。也不知道母亲啥时候起来的,母亲喂了一年的年猪,早已被本家的几个哥哥收拾妥帖,倒挂在了上房顶用的梯子上面开肠剖肚了。

在惊喜中还是照旧问母亲:“妈妈,几点开始请本家里的人来吃肉啊?”

母亲回答我:“还早着呢”。

那时候,家家杀了猪,都要在当天晚上宴请本家里的人来吃猪肉,孩子们都眼巴巴数着指头盼年。其实盼的不是过年的那个日子,盼的是过年时的新衣服。还有那用褪下来的猪毛攒起来换的几串炮仗,几尺红头绳。那时年龄小,在我的世界里从来不知道艰辛和忧愁是什么,也理解不了父母生活的艰辛。过年的时候家里面拜年的客人太多了,母亲把杀了的猪肉做成各种吃食来招待客人,做得相当得体。

那种浓郁热情洋溢的年味在记忆里是抹不去的,像一杯陈年的老酒,品一口,才下眉头,又上心头。记忆刻在心头,轻抚一路上成长的脉络,任所有的思绪在脑海中奔涌,激荡,无不散发着童年的芬芳。

在我的记忆里,春节应该是热闹的,团聚的,而此刻,冷冷清清的院子里寂静无声,心中那一抹童年的呼唤将我心底最柔情的一面挖掘出来,震撼了,眼泪情不自禁打湿眼眶。

那时,我们一家七口人住四合院里最破旧的三间房子里,东房是大妈一家,西房是四妈一家,挨得紧紧的。大家在一个院子里,难免为家常琐事而吵吵闹闹。磕磕碰碰的过了好多年。也常常在朦朦胧胧当中听到父母悄悄的谈话:“多好的家业,都败在我们这辈了”……在父亲的一阵叹息中,妈妈安慰着父亲“她爹,都是运动闹的,没有法子的事情,过去的的事儿就别提了,放心吧,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当时这些话我们似懂非懂,可我记得,大妈说过村里面多半的人家都住在我们的大房子里,而我们一大家子人,只能挤在一个院子里,我也很纳闷别人怎么能住在我们的大房子里,直到长大了,才明白那个时代现实的残酷。

过年的吃食,每一样准备起来都苦了妈妈一个人了。炉馍馍,蒸花卷,炸馓子,煮肉、下粉条,蒸包子都少不了妈妈亲自过手,一缸一缸的年馍馍,那一坛坛的水煮肉,那香气四溢的味道一直飘到现在,飘到我的脑海里。寒冬腊月的深夜,帮着妈妈在烧火,看妈妈乐此不疲的蒸煮,是多么幸福的事儿。

儿时的春节,最开心的是除夕晚上放在妈妈衣柜里面的新衣,上面镶着花花绿绿不知名的小花,让我盼了整整一个冬季。妈妈亲手熬夜缝制起来的新衣,不时的揭开柜盖去看看,用冻裂了小手去摸摸。这么些年,在岁月的更替交换中,慢慢忘记了好多春节的乐趣,也忘不掉母亲准备的新花衣,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里,有父母的疼爱,有肉吃,有新衣服穿,那是多么幸福的时刻,那是妈妈给我新年的馈赠,也是最珍贵的礼物,也是我那些年里最漂亮最昂贵的衣服。

大年三十晚上,吃过年夜饭,我和姐姐从东房大妈家跑到西房四妈家,在她们不厌其烦的唠唠叨叨中跑回来,跑来跑去折腾大半夜,乐此不疲。临睡前妈妈又开始嘱咐我们:“不要吵吵闹闹,悄悄地别脱了衣服睡觉,会不吉利的,免得那勾魂的小鬼缠上你,明天早上早早起床,分批去办喜事的人家去恭喜、装箱、吃席”。听完妈妈的吩咐,我和姐姐一整晚蒙着头不敢呼呼大睡,不想还好,一想妈妈说得那么邪乎,一闭上眼,奇形怪状的妖魔鬼怪便在眼前张牙舞爪起来,按捺不住的心思像一只小兔乱跳,盼望着,盼望着黎明赶快到来。

大年初一早上,天还没亮我和姐姐就起来了,一会儿照照镜子试穿新衣,一会儿轮流梳头,爱臭美的两个小姑娘,把两条小辫编得更加漂亮,有型,再扎上那鲜艳的红头绳,儿时懵懂的我们甭提有多开心了。

吃过早饭,热情善良的`妈妈把缠着三寸金莲的大妈和四妈请过来,还有话最多的西房嫂子,以及默不作声的北房大嫂,和家里面的长辈们都请过来了。大大小小的一家人,挤满了整间屋子。大哥和二哥笑容可掬给家人倒茶递烟,父亲负责寒暄招呼,而我们小孩子们在噼里啪啦的一串串鞭炮声中尽情玩耍。妈妈的厨房烟囱冒着烟,空气里弥漫浓浓的饭菜香味。在吃饭前长辈们将煮好的肉食及供养的年馍馍,放在堂屋祖宗的牌位前,然后点燃香烛,烧纸,敬酒,许愿念念有词,对逝去的长辈磕头作揖。嘻笑声中说一声:“先人们,过年了”。这是为去世的先人们拜年。

而今离家久了,渐渐习惯了这里平淡简单的生活。只有在女儿和儿子眼里,我才能体会到小时候掐指数着,等着,盼着的春节。怀念那一直藏在记忆中的年味儿,心底那一缕乡愁慢慢的氤开来,久久挥之不去。

远嫁他乡就离开了故乡,而今更是远隔千山万水,故乡的年味,点点滴滴早已模糊成了一种特有的美好又有点悲伤的情绪。是萦绕耳边母亲的唠叨和父亲朴实的笑脸,是冒着热气端上桌的水煮肉片和久吃不腻味的酸菜粉条,是没有雾霾时的纯洁蓝天和飞在空中的片片雪花,更是震耳欲聋鞭炮声中的锣鼓喧天。过年了,母爱就变成了一种思念,乡愁变成了一场儿时经典的回放电影,而今我在这头,故乡在那头。童年的春节是记忆中最熟悉的情怀,让人望眼欲穿,更是冥想中母亲对我的召唤,让人心动。乡愁是一缕深沉的思念,母爱时常在我心头,母亲却永远在那头。

孩子们都出去玩了,我却无奈留在这空荡荡的屋里。被乡愁掏空了心的我,再也找不到一丝童年对新年的渴望与狂热。而远在千里之外的亲朋好友,却成了我心中最多的牵挂。想想一家人欢聚一堂,吃上一碗热腾腾的饺子;是多么幸福的事儿,回想旧年和天南地北的同学约定一起,直到喝到不醉不归,聊到天昏地黑。除夕夜,用别样的情愫点着同学们发过来的一个个祝福红包,我的心中也泛起了浓郁的年味。而今,我无法再把这份乡愁忘却,是它给我带来了对童年无尽的思念和眷恋。童年的春节,像一首低吟的诗,让人如痴如醉。如一曲浅唱的歌,在心弦上余音缭绕,震颤不休。

池塘中的记忆散文

池塘中的记忆

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就容易怀旧,往往一点类似的经历,就勾起你往日的情思。这不,一次到农家乐的机缘,就触动我想起了早已忘却的儿时的池塘。

周末的一天,我也象城里的消闲族一样,不约而同地驱车奔向农家乐。平时寂静的村落顿时热闹起来,本不宽敞的乡间道路也被车堵得结结实实,就象赶集、过会一样。好不容易挤进一家农家乐。这是一家颇有规模的农家乐:有饭厅,有鸡场,还有一汪几亩地大小的养鱼塘。养鱼塘人工砌成,池边栽着几株杨柳,搭了几个凉棚,可供游人垂钓。游人可随意放竿,钓上的'鱼按翻倍的市价买下。游人图个乐和,老板可心地赚钱。我坐在池塘边,无心拿起钓竿,只觉得这人工砌成的池塘,丝毫没有儿时嬉戏的天然池塘的乐趣。

我虽是从小在城里长大的,却不乏儿时在池塘玩耍的经历。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古城西安周边池塘随处可见。就说我小时居住的土门地区,南向,老飞机场、周家围墙、北窑头、李家濠附近都有池塘;北向,建工局大院池塘、白家口池塘;西向,113厂池塘、和平村池塘。可以说,除非你东向进城,其它方向都能碰见池塘。可惜,上述池塘都已绝迹了。

池塘还是天然的好。它清静,它拙扑,虽没有亭台楼阁,却有自然的草木怪石。天生的水,自然的风,你可以无拘束地游玩;野生的鱼,漫游的虾,你可以自由地垂钓、捕捞。

池塘是我儿时的乐园,它给我游泳的乐趣。每逢夏季,我们这些六七岁的小伙伴,瞒着父母,乐颠颠地跑到池塘里畅游。没有教练,我们自学成才,模仿大孩子学会了自由泳、蛙泳、仰泳等泳式。农村的孩子更可爱,几乎是一律的“狗刨”:双手同时向下用力,双脚打水,扑通、扑通向前游。安静的池塘,整个夏季都被我们搅的热火朝天,喧闹声,击水声此起彼伏。

池塘是我儿时的乐园,它还给我垂钓的乐趣。挖几条蚯蚓,拣根竹竿,系上缝衣线,就象模象样地坐在池塘边钓起鱼来。尽管收获不大,却乐在其中。孩子们的耐性总是差的,钓不上鱼,就直接下水摸鱼。在石头底下捉虾,在泥里踩蚌。要是池水浅,就合伙把池塘水搅浑,等鱼浮上来,用双手去抓。抓着鱼,高兴地喊叫;鱼脱手,溅一脸水花。偶尔碰到池塘抽水,大伙就乐开了花,准有不小的收获。可是高兴的同时,这个池塘却与我们永久地告别了。

现在,天然池塘已成了希罕物,边远的乡村或许还有,大城市周边是很难看到了,看到的往往是人工灌水的鱼塘和莲塘。昔日的池塘,如今已变成了繁华的街道,高耸的楼房,宽阔的道路,一点痕迹也没有了,只能留在记忆中了。好在今天城里的孩子,可以到游泳池游泳,可以到人工鱼池钓鱼,可是,他们难得见到那遍布的天然池塘的风景,更享受不到那随时可得的天然乐趣。

我深深地怀念着昔日的池塘。

我记忆中的沂蒙散文

谨以此篇,留给我记忆中的沂蒙

——题记

八岁那年暑假,随母亲第一次回到了母亲的老家山东,而辗转打探后,只有沂蒙山下的表姨还在世。模糊的记忆终于清晰,从懂事起母亲的念叨在眼前成为现实。

表姨家就在蒙山脚下,过了蒙山第一关;云雾缭绕的山脚下那个叫陈家庄的地方出现在眼前。母亲紧紧地拉着我的手,我感觉到她激动和紧张。自从姥姥逃避战乱到了江苏,30多年过去了,历尽了千辛才得知故乡还有表舅和小姨还在人世。联系好详细的地址,母亲终于在这个夏天,带着我回到故土。老家历城早已没了亲人,只有她这个表妹,远嫁到了沂蒙山下。70年代末期的中国依然很穷,更别说老区了。当表姨和母亲相见痛哭时,我看着这陌生的环境,来时的心情淡然无存。低低的围墙是用石头和泥巴砌起,房子也一样,发黄的报纸贴在炕的四周;毛主席的语录还在提醒人民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

一大群人围着我们娘俩问长问短,听不懂的口音让我无所适从。脱口说出了想回家的话,让所有在场的人哑然,记忆中的美好不再,眼前这一切反差太大了。

我就在那天认识了叫芹的小女孩,母亲让我叫她小姨的那个小女孩。

正在我闹着要回家的时候。表姨说;“芹,你过来把三带去玩。”因为我排行老三,所以表姨亲亲的就叫我“三”。这时从人后面钻出了一个怯生的面孔,看起来比我大两三岁吧。长长的独辫子很黄,是那种营养不良的黄啊,清瘦娇好的面孔,身上穿着一件自家织的蓝底白花的短袖褂。我被她牵着手着走出了院落,她指着远处的山蜂对我说;“小三,明儿姨带你去山上好不?山下有个水库,还能抓鱼,洗澡、山上啊什么都有,可好玩了,好不?”她倒很大方,不客气地就自称为姨了,我翻了个白眼,心里暗想,哼;这么点小孩也让我喊姨?别想!

但她的话还是提起了我的兴趣,这些事在家是想也不要想的。也许是她的话蛊惑了我,或是孩子更容易沟通吧,我们很快成了好朋友。芹比我大三岁,才上二年级,她的爹是这个村的支书,妈让我叫他四姥爷、反正我也不懂,让我叫什么就叫什么吧。小芹暑假的生活就是帮大人干活,还会摊煎饼。自从我来了之后,她的任务就是带我玩,不能让我想家而闹着回家。母亲带给他们带了很多礼物,让表姨和亲戚大为感动,说是没见过的好东西。我的身份在他们眼里很娇贵,只要我不闹要回家,母亲自然地能如他们的愿多呆一段日子,了却30多年的分离之苦。油灯亮了一夜,在他们断续的话语中我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母亲和她的亲友们诉说着三十年来的往事,难过之处依然唏嘘。说到江苏后这些年的经历,说我姥姥退休后身体一天一天不行了等等……等她们聊得高兴时,我和小芹溜出了家门,往听说很久的蒙山走去,临行前她带着一把镰刀和布袋说带我去采蘑菇去,但条件是必须听她的话。我高兴地答应了,拉着她的手向山中走去。

蒙山很大,沂蒙很远。路上,小芹和我骄傲地说起她的家乡来;“你知道吗小三?听我爹说蒙山八百多里哪,最高的就是前面的龟蒙顶,山上有好多大树,粗得几个人都抱不过来,就是太远了,我一个人不敢带你去,等过几天了带上你娘和你和我爹他们一块去。”娘?我大声地纠正着;不是娘,是妈妈。小芹吃惊的看着我说;“娘就是妈,妈就是娘。就是叫法不同啊,俺这里都叫娘啊。”我不理她。自顾地看着山坡的各种叫不出名的花儿和野菜,真的好美啊,迎风摇曳的野花,苍劲挺拔的松树在山风的吹打下发出阵阵松涛。小芹告诉我什么是黄花菜,什么是金银花,什么样的蘑菇能吃。她知道的真不少,山里的孩子就是胆大,在一片密林中我紧紧地跟着她,布袋中已经有了好些收获。小芹指着树上说;“我爬上去把那松菇采下来。”说完就蹭的爬上了粗大的松树,边爬边说;“你在下面拣啊,不许离开树下。”我仰望着她,心想这树上有什么呢?小芹说袋子中的是草菇,松菇才香的,莫非她去树上采松菇?正想着,上面扑地丢下了一团东西,有巴掌大,黑茸茸的,软软的`。接着又有几团落了下来,等我拣完了小芹已经站在我面前,红红的脸颊流满了汗水,蓝底白花的衣服也湿透了。

“我们快回吧,不然爹要担心了我们了。”说完背起布袋拉着我的手向山下走去。我跟在后面,快乐得像个小鸟,想着一定要让他们带我去山顶,那里肯定更好玩……

人人那个都说哎,沂蒙山好,沂蒙哪个山上呦好风光……一种甜美的歌声从小芹的嘴里唱出,我惊讶了,这个只比我大三岁的女孩竟有这么动听的歌喉。我追上去问小芹;“你唱的什么歌啊这么好听?教我唱吧。”小芹回头看着我说;“好啊,你听好了……人人哪个都说哎,沂蒙山好.沂蒙哪个山上哎,好风光,青山哪个绿水哎,多好看,风吹哪个草低哎,见牛羊……”歌声如清澈的泉水荡漾在山间,我一句一句地学着,不知不觉地回到小姨家。我兴奋得说着山里的趣事,要妈妈一定带我去爬山,去龟蒙顶。

午饭很迟,那时候沂蒙老区的人只吃两顿饭的。我们的到来改变了表姨家的生活习惯,除了煎饼,大葱,香椿炒鸡蛋,中午多了盆小鸡炖松菇。母亲好像明白了什么,眼眶里盈满了泪水。我却浑然不知,高兴地吃着,夸小芹的勇敢,能干,直到表姨对妈说话我才明白。“姐,没事,你吃啊,明年再多喂几只就行了呗。”后来我才知道。小姨把家里唯一的下蛋母鸡给杀了……除了那30多年不见的煎熬,表姨,你给了我什么的亲情?

十年后,小芹远嫁到了蒙山深处,一个叫博山的地方,从此后音讯渺茫,再也没有看到过她,那个稚气童声唱着沂蒙小调的女孩,这些年,你还好吗?